飞鱼服:以赐服始,以国民服终。
摘要:锦衣卫、东厂是大明王朝最广为人知的标签之一,他们身穿飞鱼服,腰挎秀春刀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。
而非见君之服,并请明武宗收回成命。
明武宗哪管这一套,仍然让百官穿着他钟爱的曳撒迎候。当下复刻的飞鱼服、麒麟服似乎也继承了朱厚照同志的审美,多以曳撒、贴里的形制出现。

既然皇帝都如此,也怪不得下面的文武百官跟着乱套。明代由于赐服滥用过度,还出现过库存告竭的窘境。像英宗、孝宗、世宗这些皇帝,虽然都试图规范赐服制度,但同时又不断滥发滥赐,结果只能是真假难辨,僭用成风。
赐服变成国民服
到了明代中晚期,像蟒服、飞鱼服这些看起来高大上的赐服不仅在官员之间被滥用,就连老百姓也都纷纷开始仿制。此外,千万别以为飞鱼服是男人装,它在明代女性画像中同样经常出现。
明代女装也有和官员相似的蟒服、飞鱼服、斗牛服、麒麟服等,大多款式为圆领袍,同时也有交领袍、交领袄裙、竖领袍等各种形制。
起初这些服饰主要是命妇穿着,随着僭越的风气愈演愈烈,到了明代中后期,像蟒、飞鱼等纹样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一般的女装上,即使是百姓家的女孩出嫁,也会头戴凤冠,身着“赐服”,肩置霞帔。
至万历年间,无论官场还是民间,僭用赐服之风已不可收拾。时人沈德符在《万历野获编》中甚至将服饰僭越者进行分类,列举了三种人。
第一种为勋戚,即王侯将相的侍从,八、九品的芝麻官,甚至有被废罢或闲散在家的无业游民,竟然也一个个身着麒麟服,腰缠金带。如驸马的庶子,按例当为平民,纳个外卫指挥空衔,蟒服也照穿不误。第二种是在京的官员,他们穿着似蟒又似斗牛的衣服招摇过市,无人过问,王府内的人即使从未受赐,也照样敢穿蟒服出行。第三种是妇女,命妇自不必说,即使是仆妇和教坊女子,出门也都头戴珠翠,身穿文绣,“其花样则白泽、麒麟、飞鱼、坐蟒,无所不有”。

这种现象在明代笔记小说中也频频被提及,例如《金瓶梅》第71回中便有老太监赠送西门庆飞鱼服的桥段:西门庆应邀做客,何老太监请他脱掉外衣。西门庆说:“学生里边没穿什么衣服,使小价下处取来。”何太监应答:“不消取去。”接着便令左右承上一套飞鱼服递给西门庆,说:“拿我穿的飞鱼绿绒氅衣来与大人披上。”西门庆笑道:“老公公职事之服,学生何以穿得?”何太监回答:“大人只顾穿,怕怎的?昨日万岁赐了我蟒衣,我也不穿它了,就送了大人遮衣服儿罢!”你看这老太监有了蟒服,这飞鱼服说送便送了,太任性了!赐服毫无神圣感可言。
小说时代背景虽放在宋朝,但其中看到的多明代的世象,这随意赠送飞鱼服的桥段也算是当时的写照。

之前很多朋友说这个飞鱼服,其实我这套是麒麟服,飞鱼服是上面红色那套,纹样不一样
综合前文,从皇帝的态度也大体能梳理出蟒服、飞鱼服从赐服演变为国民服的过程。
太祖朱元璋到成祖朱棣时期,很难见到僭用现象,这两位也的确不好惹。
英宗朱祁镇时,僭用现象已开始出现,但英宗对此态度还是很严厉的,又是要杀,又是要充军。
孝宗朱佑樘之时,奏折上再次反映出这一屡禁不止的现象,孝宗虽同意整治,但态度比起英宗已缓和许多。
武宗朱厚照就是个捣乱的,带头违制搞百官曳撒大会。
他的弟弟世宗朱厚熜眼神不好,把飞鱼服看成蟒服,对这种“向龙看齐”的擦边球纹样表示不满,下令整治,却给锦衣卫留了个口子。
到神宗时期,僭用现象已见怪不怪,像沈德符这样的有心人都已能把这些乱穿乱戴的人归类整理了,想必已到药石无灵之地步。

蟒服、飞鱼服、斗牛服、麒麟服等皆是以赐服始,以国民服终。
这发展史虽略带喜感,但不可否认的是,这些赐服的纹样在今天看来依然很精美,也难怪在几百年后仍备受青睐。
其实传统服饰爱好者穿上华丽的飞鱼服时,大可不必有心理负担,纠结于什么官阶品级。
还需要学习,继续提高一下自己的这个姿势水平。很惭愧,只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,谢谢大家!
